【特傳冰漾半架空】情殤夙戀 - 柒、迷失、迷離失所。 | Penana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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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7

柒、迷失、迷離失所。

冰漓晨漪

Oct 7, 2015

111

14 分鐘

　　執旋於空、靜默不語的……那些過往。

　　似虛空中蒸散的水氣，向著烈日而去……

　　迷失、漂流。

　　於命運的路途上……
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迷離失所。

※　　　　　※　　　　　※

　　《褚冥漾第二人稱視角。》

　　淡藍色的光芒自你覆蓋在結界上的手掌下方散射而出，強大的能量讓站在一旁觀摩的成員驚嘆。

　　「這就是……先天言靈能力嗎……」

　　「好強大……」

　　這些話語傳入你的耳中、讓你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。結束加強結界的工作，你將釋放出的力量緩緩內收。

　　強？其實你也有懦弱的時候；一如當年……對一切都還懵懂的高一少年。

　　那個單純如水的少年，如今卻被傷痛掩了面容；名為絕望的流沙，攀住腳踝將你緩緩下扯。

　　你拔離不了、逃離不了……那是你……病入膏肓、難以治癒的疾。

　　起身，你淡淡地開口，「結界的加強工作就到這邊，之後我會每天來維持。」說完，你揮袖、扔下移動陣，回到然為你準備的房間。

　　回不到過去、捉不到回憶，那就留在原地、看向未盡，未盡的未來。

　　坐在床沿，你緩緩褪下身上的古老長袍，拉下束住一頭玄色的髮圈，蓄長的髮絲柔軟地披洩在白皙的肩膀上，那觸感有些麻癢。

　　揮手設下了結界，半躺上柔軟的床，白皙冰涼的手掌撫上了自己的身體，閉上眼；試著在冰涼的觸感中找尋記憶的過往，細碎如絮的呻吟自唇邊流瀉而出。

　　「嗯……哈嗯……」喘息變得急促，吐出唇邊的呻吟是如此的甜膩；但你的內心，卻是如此的冰冷。

　　冰涼的手掌來到了下身，不甚熟練地套弄。慾望緩慢甦醒，沒有愛的滋潤，這些動作只不過是種排洩。

　　　　　　──一種正常生理需求的發洩。

　　一手搓揉、套弄下身的慾望，另一手則是熟悉地撫上了自己身體的每一處敏感，酥麻的感受席捲了你所有的感官神經。

　　當你顫抖著身軀在自己手上釋放出白濁，濛上了一層情慾的水潤雙眼微瞇、望著自己佈滿紅潮與白濁的身軀，你笑了。

　　所以說……回不來了啊……。

　　以紙巾擦去身上的黏膩，稍作整理後你走到浴室內，扭開蓮蓬頭，溫熱的水撒在你的身上，但卻溫暖不了你的內心，那是一種絕對的寒冷、絕對的低溫。

　　沖去這一身的疲憊，仰頭、你迎著蓮蓬頭噴灑而下的水流；由臉部搓洗而下，然後拿起肥皂搓洗身體，在洗到下身時遲疑了下，仔細地清洗過後、無視清洗所引起的悸動，你將濕漉的長髮稍作拭乾，包上毛巾，擦乾身子、套上浴袍，走出浴室。

　　躺倒在柔軟舒適的床上，拉過整齊折疊在一旁的被子將自己蓋個嚴實，催動力量將髮絲弄乾，你抱著鬆軟的棉被、蹭著舒適的枕頭，思緒卻止不住地飄盪。

　　迷失了自我，找不到方向；靠岸，這裡是你的避風港。

　　你被禁錮在自己的小小世界，縱然封印了狂、封印了愛；你仍然找不到自己的方向，縱然選擇回家、守護這裡，但你的心卻如沉寂多時的老舊房子，佈滿塵埃。

　　滿目瘡痍的內心怎堪再受任何一點折磨、但你卻像是非得將自己毀滅般不斷自我傷害；痛楚從不間斷，不斷的以疼痛告訴自己，你還存在著、還會疼痛、還會流淚。

　　好似唯有這樣、才能證明自己的存活。

　　好似唯有這樣、才能在黑暗中找到方向。

　　其實你不是沒有指引，只是那光明的牽引早在當時的揮袖，化為破滅的玄暗。

　　那是你、不想去碰觸的痛。

　　真相是什麼你根本不想探討，你知道他離開一定有原因。

　　但是那又算得上什麼、他不曾回過頭；在你墮落的時候，他做了什麼？

　　當你沉溺在黑暗的放縱時、他正在美麗的新婚妻子身邊，給予她你所失去的溫暖擁抱。

　　當你為他落盡最後一滴淚、他的兒子卻也出生了，漂亮的輪廓似他與她的臉譜共同刻印。

　　當你收拾著一顆殘破的心、在黑夜中沉淪追尋殘留的溫柔，他卻又出現在你身邊，打破這失序卻規律的瘋狂生活。

　　當你、當你……

　　太多當你已說不出口，那些細數過的疼痛不該在陽光下檢視，那是屬於你的傷、你最深的痛。

　　痛、好痛。

　　當痛已化為麻痺傷口的媒介，在心上跳躍著重踏，如緊嵌入肉內的刺，深深的刺入。

　　痛到早已拔不出、痛到早已化膿腐爛、殘破腐敗。

　　為什麼呢、傷這麼痛，傷這麼重。

　　是不是一開始……就不應該相遇，是不是一開始，就不該放縱自己沉淪下去……

　　為什麼、為什麼要愛上？

　　為什麼、為什麼要……

　　太多疑問太多哀傷太多苦痛。

　　太多太多，將你壓得好緊好緊。

　　緊緊地按住胸口，那令人窒息的悶痛驟然擴散開來。

　　你大口大口地喘著氣，但胸口的疼痛卻猶如巨大的爪子將你整個人撕裂開來。

　　最後殘存的意識，是陷入昏迷前、眼前所閃過的那道銀紅交錯的身影。

　　……學……長……？

※　　　　　※　　　　　※

　　《颯彌亞第二人稱視角。》

　　在想盡辦法後，走投無路的你來到了無殿。

　　「亞……你這孩子又是何苦走到這一步呢？」你所敬愛的師父看著你，一向沒有什麼表情的他卻露出了愁容。

　　「師父……」你苦笑，為什麼呢？你自己也沒有答案。

　　「……罷了，就這麼一次。」自寬大的古代長袍雲袖的暗袋內掏出一面令牌，「這是妖師本家的通行令……妖師本家的地點……不能直接告訴你，但我只能告訴你提示。」

　　「請說。」你認真地望著他。

　　「雲非雲、霧非霧、塵非塵、界非界，四時虛幻、破滅毀壞，於喧囂中屹立，清境而幽遠。」語畢，手中的木牌朝你疾速投擲。

　　在你接下令牌的瞬間，陣法啟動，在場景轉換的同時、聽見了師父最後的話語。

　　「去吧……孩子。多年來的傷痛非一時能撫平，切忌、相信你與他的羈絆，保持堅定不移的決心。」

　　當場景轉換完畢，這裡是你很熟悉的、學弟曾帶你來過的年貨街。

　　雲非雲、霧非霧……

　　你憑著直覺、穿過一條又一條的矮巷，彎曲而繁雜。

　　隱藏於喧囂之中……是一片迷霧籠罩的山丘。

　　妖師傳承千年，古老、樸實的風格是因為被世人唾棄而隱居所導致。

　　將令牌小心地揣入懷裡、你踏進迷霧之中。

　　場景驟然再次變換、光明再現之時，你已置身於一個不明的空間。

　　這是一間房間簡單的擺設，除了書桌和接待客人用的小圓桌之外和幾張椅子，就只剩下一張床。

　　近似古代的紗帳床、垂落下的暗藍紗帳未完全放下，可見床上有明顯的隆起。

　　你放輕腳步，走了過去。

　　長而捲翹的黑刷輕闔、眉頭緊緊地蹙起，輕抿的唇輕顫、溢出似迷途幼貓無助的鳴咽，令人好生不忍。

　　「本就不該開始的……」模糊沙啞的夢囈自床上人兒的口中傳出，清晰地迴盪。

　　「我們之間……殘破不堪的……戀……吶……。」晶瑩的淚珠滑下白皙的頰、被純白的枕頭布面所吸收、留下一抹水印。

　　「我究竟、該拿你怎麼辦……？」你輕喃著、因悲傷而沙啞的嗓音迴盪在靜謐的室內，悠遠如悲傷的歌唱。

　　你究竟、該拿他怎麼辦？

　　你已經、無法放手……

　　刻入心板上的銘印、是那麼深刻的鏤上。

　　擁抱的溫度曾是那麼暖那麼緊、如今卻成為夢中的場景。

　　靜默的空氣似將你倆之間隔上了一層透明的牆面，時空冰冷地凍結。

　　「你為什麼會在這裡？冰炎的殿下。」床上人兒不知何時睜開了那雙水漾的黑曜燦眸，冰寒的語氣似要將你的心與你倆的過往急速凍結。

　　「褚……我……」太多太多話語哽在咽喉，滿溢的情緒似洶湧的浪潮襲上心扉。

　　「我沒有什麼可以給你、也不欠你什麼，冰炎殿下。」他說。那字字句句敲入你的內心，猶如銳利的刀刃將它狠狠劃開、鮮血四溢。

　　「褚……」你還能做些什麼來彌補……還能……做些什麼？

　　「請不要那樣叫我！冰炎殿下。」冰冷的黑眸不帶溫度地瞇起，那是他從未對你露出的銳利神情。

　　「不要這樣……我只是……」只是想要一個補償的機會……

　　「不要哪樣？」他冷笑、翻身坐起、望著你，而你沉默。「你不說，換我說。」

　　「換我求你好嗎？」他輕輕地開口、閉起雙眼深深地吸了口氣，「請你不要再出現了……不要再出現……打亂我的生活……算我求你……我已經……不剩什麼了。」他用著很輕很輕的語調，像在說今天天氣真好似的。「心沒了、戀碎了……」

　　「只剩下……這污穢的身體……」他沒有張開眼睛、卻準確地走到你面前，熟練地勾上你的頸項、倚上，張開的星眸媚意如勾。

　　「如果你要、就通通給你吧……。」未盡的話與終止在印上的吻裡，下一秒，你徹底淪陷。

　　──迷失的路途、望不見靜默的希望。

　　　　　──苦笑、難以找尋方向。
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──如果你的未來充滿絕望，請讓我伴著你走下去。
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──就算精靈的時間幾近永恆，也有到達終點的那一刻。
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──因此，在走向安息之地前、請容許我用盡一切來補償你。
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──我親愛的……褚…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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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錄

#1 壹、再見、再也不見。

#2 貳、錯過、誰錯誰過？

#3 參、眺望、難眺戀望。

#4 肆、迷醉、薰迷香醉。

#5 伍、沉默、墜沉暗默。

#6 陸、離散、飄離弭散。

#7 柒、迷失、迷離失所。

#8 捌、流離、漂朔流離。

#9 玖、破滅、殘破毀滅。

#10 拾、回歸、境回夢歸。

#11 拾壹、假裝、虛假偽裝。

#12 拾貳、執手、執子之手。（完）